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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特币“矿难”:当草根财富梦想破灭时

imtoken官网下载1.0版本 2023-02-20 07:39:15

他们在矿圈淘金,更多依靠的不是知识和理性,而是草根对财富的极度渴望和直觉,一无所有时勇往直前的勇气,以及他们对比特币的“信仰”。但在 2021 年 6 月 18 日,政府发布了比特币矿场“清关令”,打破了这一信念。

文字 |宋思

编辑|陈晓

停电的矿井

站在四川省甘孜自治州的一座山顶上,俯瞰不远处的群山,可以看到向东蜿蜒而去的雅砻江,就像北欧神话中的伊芬格尔河,将两者分开世界:在河的这一边,有一个古老的藏族村庄。棕白相间的瞭望塔空地上,晒粮场四周的经幡在蓝天下飘扬;另一边,有三栋六层左右的银色钢结构建筑,略显突兀的矗立在丛林中。建筑的两侧覆盖着单一的银灰色黑色钢瓦屋顶,反映了川西正午不安的光点。动与静,原始与现代,自然与工业,在这里以荒诞和谐的方式交织融合。

如果走进这些后工业时代建造的钢结构,你会看到数百排铁架子杂乱无章地散落着,长方形的白色铁盒杂乱无章地放置在铁架上。两个包裹着黑色材料的散热风扇裸露在铁箱外面,风扇的上下左右,两三根粗大的白色电源线像干渴的爪子一样被拖到了机身外面。

2016年,四川阿坝州某水电站附近的机房里,550台矿机日夜轰鸣。图为工作人员检查矿机运行情况(视觉中国供图)

这是一个中小型比特币矿场。矿场中的蚂蚁S19矿机就是矿机的算力。较高型号之一,耗电量为3250瓦/小时,即一小时用电量3.25度。一天结束时,一台机器消耗近 80 千瓦时的电力。甘孜这个矿场共有5000台功率相近的比特币矿机,每天消耗近400万度电。此外,它还有1000块显卡,数百个挖以太坊的A10PRO等等。矿山正常运行时,每栋建筑左侧的扇形墙都会昼夜24小时响起,与不远处的雅砻江一起回荡在山谷中。数千台矿机机身上的绿色电源指示灯连在一起,一个个接一个,就像一股水流。

巨额电力支撑的矿场收益也是惊人的。这个矿场中的每一个S19,按照2021年6月的比特币市场价格,每天可以产生约149.62元的收益,以及29.64元的电费,纯收益约为119元。其他机器的收入也不低。即便是算力比较低的显卡机3070一天也能赚100元左右。粗略计算,这个矿场每天可以产生70万元的收入——这是比特币价格持续下跌时的利润收入。

然而,这些代表财富的数字已经成为过去,矿井现在已经死了。自2021年6月起因停电停产。去年建矿时,股东王胜及其合伙人投资逾1000万元,至今仍未偿还。他告诉本报记者:“就算低价卖到300万元,也没有人买。因为矿山最宝贵的部分是电力资源,现在没电了,我们可以只把变压器和钢材当成废铜烂铁,卖的话大概能卖到10万元。”

矿山之所以被切断,是因为今年5月以来政府陆续出台的扫雷政策。

5月21日,国务院金融稳定发展委员会召开第51次会议,明确提出“严厉打击比特币开采和交易”。此后,云南、新疆、青海相继出台政策,全面整顿虚拟货币矿业企业。当时四川还没有出台比特币矿场禁令,很多矿场已经陆续将矿机转移到四川。 “我们都在等待四川的政策,大家的期待原本都是乐观的。”王生告诉本报记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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插图|伊丽莎·柯林斯

四川省水电资源丰富,2020年4、5月,雅安、甘孜、四川等地政府相继发文,发展水电消纳示范区,发展区块链产业。随着四川各地消费园区的建设和建成,矿主们坚信四川省政府支持比特币挖矿行业,并引导其走向合规。

事实上,自 2013 年第一个比特币矿场建成以来,四川省曾在鼎盛时期拥有全球近 50% 的计算资源。据中国数字矿业协会负责人估计,在“清仓令”下达之前,四川省至少有800万千瓦的算力。分发这些算力的矿场分布在雅安、甘孜、天全、黑水、小金、稻城、岭南、乐山、木里、理县、凉山州等地。一座10000千瓦负荷的矿山建设成本在300万到400万元之间。如果把四川看成一个大矿区,那么其总建设成本将达到350亿元。这些矿场的企业总部往往位于成都,也被比特币圈称为“算力之都”。

但出人意料的是,2021年6月18日,四川省发改委、省能源局联合发布《关于清理关闭虚拟货币“挖矿”项目的通知》,要求相关电力企业在 6 月 20 日前筛选并关闭所有与挖矿相关的项目。四川未能成为中国比特币矿场的最后避难所。

“免费”比特币

秦鹏是中国最早接触比特币行业的人之一。在 2012 年第一次听说比特币后,他请专家对这个“金融产品”进行研究,并决定在次年筹集资金建立一个矿场。原本专攻期货交易的他敏锐地意识到,虽然比特币的点对点、去中心化的理念符合人们对自由的渴望,但从另一个角度来看,任何组织监督缺乏绝对自由,必然会导致人类自然。最原始的贪婪。此外,比特币的底层技术足够安全,可以匹配数亿甚至数万亿的市值比特币矿难和显卡没关系的,这两者都指向了比特币的可控性。 “正是因为比特币完全像空气一样被市场定价,没有人能告诉你这东西到底值多少钱,所以它可以值大资本想要的值。”

他的判断很快得到了证实。 “从2016年到2017年,中国有一个叫‘微团伙’的小团伙,这个团伙所持有的比特币份额占了当时比特币总量的很大一部分。因此,那两个中的微团伙年可以说是能够操纵比特币价格的,每当听到政府要打压比特币的传言,这群人就会先套现,然后利用舆论造势,比如贿赂媒体传播消息称“比特币是骗局”,引发市场恐慌,散户纷纷抛售,当币价快要下跌时,他们会趁机寻底,用资金抬高币价,再掀一波,高位套现。今天,这么大的资本还在,但已经在华尔街的人手里了。”秦鹏告诉本报记者。

在秦鹏看来,比特币没有真正的价值,这与市场上那些昙花一现的虚拟空气币没有本质区别。共识是最大的,因此在世界范围内形成了相当高的认可度。许多私人玩家坚信,比特币永远不会归零,关于它的游戏将永远持续下去。

图 | 摄图网

照片|照片

2013年也进入矿圈,从事挖矿8年的段超告诉本刊记者,他认为国家对比特币的打击主要有四个原因。最直接的原因是中国“十四五”规划包括碳中和、节能减排。此前中国矿业分布如图所示,除四川汛期水电充足、青海部分地区有太阳能发电外,其他地区大部分依赖传统火力发电,消耗大量电能。电。其次,除了税收,比特币相关产业在技术和产业结构上并没有给国家带来真正的价值,反而吸引了越来越多的实体企业家带着资本进入,扰乱实体经济。

此外,比特币对稳定的金融秩序构成威胁。 2020年是数字人民币发行元年。次年4、5月,人民币汇率再次经历了极速升值阶段。国家金融界对市场对人民币升值预期的猜测十分警惕。虚拟货币涉及的相关金融渠道绕过国家监管,对人民币汇率调控构成较大风险。此外,比特币的势头过猛,让无数不懂行情的中小散户争相入场,也威胁到金融市场的稳定和资产安全。普通人。段超认为,从这个角度看,此次国家对比特币及相关矿业的打压,集中体现了中央对比特币相关行业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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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比特币及其周边的挖矿业务就像冥河无法制服的三头怪兽地狱犬,一直在个人欲望与国家政策的夹缝中顽强生长。每次政策重击让行业陷入低迷,很多玩家逆市而行。这些人拥有与比特币一样的野蛮力量。他们认为,在这个关乎未来的神秘业务中,蕴藏着不屈不挠的机遇和高额利润。任何传统行业都难以与之相提并论。战斗,勇气会得到回报。

进入矿圈的人

余子墨是在2017年10月比特币“9.4”崩盘后进入这个行业的,今年他已经33岁了。他有一头精致的头发和漂亮的衣服。由于多年的风吹日晒,他的皮肤又黑又粗糙。它的出现,表现出一种与他的年龄和身份不符的害羞学生精神。

于子墨告诉本报记者,他第一次听到比特币这个词是在某天在“新闻联播”上。在网上进一步了解后,做过电商业务的他敏锐地嗅到了投资价值:“当时我觉得背后是先进的区块链技术,可能代表了某种未来的信息化发展趋势。既然有了这样的技术支持,比特币应该会流行起来。”

其实,余子墨对比特币的了解可能就这么多了。出生于四川省乐至县的一个贫苦农民家庭。他学习不多。他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因为小时候家里很穷,所以姐姐早早就被送到了别人家。家里常年靠爸爸在工地做临时工,妈妈靠帮人洗衣服维持微薄的收入。于子墨从小就知道贫穷带来的痛苦:“我经常连饭都吃不饱,衣服老是给哥哥穿,换成年轻的。看到其他朋友穿着整齐,漂亮的衣服,好羡慕,我有点自卑。”

图 | 摄图网

图片|图片网

因为家境贫寒,他成绩优异,篮球技术出众,还在上学。他是如此受欢迎,以至于他在高中三年级时被迫辍学工作。他仍然对没能参加高考深感遗憾。他觉得自己早年的许多不幸和遗憾都与经济问题直接相关。后来,于子墨通过了成人高考,考上了计算机专业的大学。成功毕业后,他一直在寻找一个准入门槛低、能快速致富的行业,帮助自己和家人尽快摆脱贫困的阴影。

在决定进军比特币行业后,于子墨向朋友借钱,加上自己所有的存款,开始炒作。当时,在国家对比特币采取行动后不久,该货币的价值极不稳定。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余子墨10多万元的投资,就缩减到只有4万元。虽然损失惨重,但在炒币的过程中,他接触到了围绕币圈的挖矿行业,“这才知道比特币还是可以挖的”。进一步了解后,他觉得矿工的收入比较稳定。只要机器还在运转,他就可以天天赚钱,所以他决定买一台机器自己挖矿。

一开始,他用的是显卡机——他在数码广场买了显卡,自己组装了几台显卡机,租了房子,开始挖币。挖了两个月,光是电费就2万多元。一开始,还是有一些利润的。到第三个月,货币价格下跌,电力投入高于产出。他卖掉了挖出来的硬币,向朋友借钱。集资20万元后,他以每台3万元的价格购买了几台专业的蚂蚁矿机。按照当时的币价,余子墨估计他的回收期应该是三个月左右。然而,买了机器之后,比特币的价格一路下跌,收入依然无法覆盖机器和电费的成本。 2018年3月,他不得不半价卖掉手中所有的矿机。

在了解了在矿圈创业的困难后,余子墨决定不自己承担挖矿成本和损失比特币矿难和显卡没关系的,而是与现有的其他矿场合作,作为中间人。所谓中间人,主要是帮助矿场招商引资,看哪些公司或个人有矿机需要找地方托管,帮助双方协商签订合同,获得佣金。这是一个看起来和实体买卖很像的职业,但由于矿场的收入和利润规模相当可观,一个成功的比特币矿场中介能拿到的佣金远远高于实体销售的佣金数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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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内蒙古某比特币矿场(图片由视觉中国提供)

余子墨的第一道命令 说话极难。他性格内向,不善于与人打交道。当时,他花了整整一周时间与矿机托管人和矿场协商合同条款。他每天都要修改合同的细节,直到深夜,来回做了十几个版本。他被折磨致死。疲劳的。终于签约的那天,于子墨的心态出乎意料的平静。

双方最后协商的付款时间是中午12:00,11:45,当他收到中国银行的短信时,他还坐在朋友的车里,停在某商场地下车库里,微信一扫,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只隐隐感觉到一串缘分在微微颤动。短信提醒,余子墨的账户上存入了100万元,是双方协商好的定金。也就是说,甲方同意明年在子墨代理的矿场里托管自己的几万台矿机来招商引资——他的第一笔生意已经谈好了。

没有狂喜,没有解脱,于子墨突然想起自己这几天好像没认真吃过一顿饭,现在好想吃一碗重庆面。在商场一楼吃完面条,四月的他出门在成都迎风走。他闻着路边卖玉兰花的外婆手里的花香,忽然想起了自己身体不好,还在工地做临时工的妈妈。 , 年近七十的父亲搬石头给人。他拿起手机给妈妈打电话,听到妈妈的声音就哭了。那天中午,他面对天府大道的车流和人群,边走边哭,完全不理会路人惊讶的目光。哭了几分钟后,他终于开口:“妈妈,我儿子有钱了,我儿子终于可以养你了。”

相信它

一个订单,100万金币,这只是比特币行业创造财富的一个很小的故事。在矿圈,还有更多惊天动地的传说。从 2017 年底开始,比特币价格首次暴涨,2018 年是长达一年的低迷期。 2019年止跌回升。 2020年3月12日暴跌,然后在2020年底和2021年初再创历史新高。无数人的命运在这无形的货币大起大落中跌宕起伏,但人们更愿意做什么看到和宣讲是获得财富的神话。

冯姐,50多岁,出生在安徽一个偏远的村庄。她只上初中,18岁结婚。结婚后,为了生下一个符合当地传统的男孩,她吃了不少苦头。孩子长大后,她心中逐渐觉醒了某种意识,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想被家庭琐事埋没,于是她于1997年来到北京中关村,从电脑生意做起,开了一家网吧,2017年2月进入矿圈,做二手矿机。买和卖。 4年来,比特币价格经历了几轮大起大落,矿机价格也有波动,但冯姐不退反进。最困难的时候,她甚至还抵押了自己的房子,承包了阿瓦隆的某款车型。 40,000 台机器。当比特币再次上涨时,这40000台机器为她赚取了超过4000万元的纯利润。

2021年7月22日,香港街头的比特币广告

冯丹,40多岁,初中文化,做矿机生意。去年 3 月行业低迷时,她将当月矿机生产巨头蚂蚁集团新生产的 A10 机器全部承包,并在该矿机后续涨价期间分批出售,收入 30 元。一年。一亿。

高中辍学的许强,做过洁厕灵,还发过小广告。他还通过倒卖矿机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实现了他长期以来的“跨级”理想。现在不到 30 岁,他已成为一家大公司的股东之一,该公司的矿场占全球总数的 1.5%。

在采访中,本报记者见到了比特币创富神话的几位主角。和于子墨一样,他们出身贫寒,没有受过高等教育。矿圈淘金更多靠的不是知识和理性,而是草根对财富的极度渴望和直觉,以及对比特币的“信仰”,勇往直前的勇气。毕竟,绝大多数人要相信比特币并把全部财富都押在上面并不容易。它的起伏过于频繁和凶猛,无法用某种现成的金融知识或关于如何与世界打交道的传统智慧来衡量决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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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强告诉本报记者,矿机倒卖行业可以说是国内为数不多的利润丰厚、准入门槛低的行业之一。与房地产、医疗、影视等行业从业者原本需要巨额准入资金不同,做矿机业务的主要是利用圈内信息不公开透明的特点,用信息不畅来赚钱:通过积累强大的金钱连接网络使您可以立即知道某种类型的矿机在哪里出售最便宜的价格;机器涨价后,可以及时联系能吃到这批机器的买家。

有了这些网络资源,转售矿机是一项有利可图的业务。您可以在低水平库存并在高水平销售,而无需过多的资本投资。因此,很多一开始并不富有,但有头脑和情商的草根人,会选择从倒卖矿机开始,逐渐在行业中积累资源和资本,最后成立自己的矿公司和矿场。 ,成为“比特币大亨”。

但是,在矿圈里,保持财富比获得财富更难。该业务线特别注意联系人的排他性。因此,矿机经销商必须在矿圈中不断遇到新的“资源”,他们的生活中也常常充斥着社交娱乐。在许强的世界里,矿圈的商务谈判、聚餐、聚会占了绝大部分,几乎每晚都流连于KTV、夜店、夜店。这不仅是为了安慰他充满不安全感的生活,也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资源和财富的无奈之举。

但无论多么艰难和惊险,在冯姐看来,只要在这个瞬息万变的行业中保持良好的心态,稳住自己的位置,这几年比特币的价值暴涨或暴跌飙升了无数次。从 400 万到 4000 万有无数的机会。这是一种信念——相信比特币在世界范围内一定有越来越高的共识价值;相信在这个隐藏着巨额利润的行业,总会有资本不断涌入;相信这个行业不会死,它的价格肯定会反弹。 “相信这一点,把购买的机器扔进仓库,放松心情,等待币价上涨,供求关系发生变化。”冯姐告诉本报记者,“关键是要冷静等待,相信自己所做的。”

留下或离开

但这样坚定的信念只存在于 2021 年 6 月 18 日之前。

“清关令”下达后,尽管她和凤姐一样淡定,但面对现在的采矿寒冬,她还是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虑。前不久,她以6.5万元/台的价格收购了900台机器,现在已经降到了3万元/台。一些温州老板专程来到四川,以废钢价格从刚刚被拆除的矿山购买钢材和变压器,并计划将它们出售给其他工程项目。冯姐说,这两周她公司的损失不低于6亿。 “过去,我们将矿机称为会下蛋的鸡。行情不好的时候,就算鸡卖不出去,至少还能留着产蛋。可现在,不仅鸡的价格跌到一文不值,停电让鸡蛋都做不下去了。你看你那几万台矿机一下子变成了废铁,感觉真不真实。”

出海已成为大多数国内矿业公司生存的重中之重。唯一的选择。目前,海外目的地主要有几个目的地:距离短、煤电充足的中亚,地广人稀的俄罗斯,以及法律法规相对健全的北美。然而,无论走到哪里,冲出海面都会带来巨大的风险。

“无论走到哪里,都有大于80%的概率踩到坑。”中国数字矿业协会相关负责人告诉本报记者,矿机出海面临诸多风险和挑战:首先是产能不足的问题,即使在中国也没有更多的电可以提供,体积可容纳海外的矿山更加有限;其次是成本问题,海外电价比较高,北美30万到35万美元/MW的建设成本,配电利润5%到25%不等,电价0.@ >5~0.@>6元/kWh让大部分中小型矿山望而却步。而即使在电价相对便宜的中亚和俄罗斯,电费也达到0.@>38元/kWh,远高于四川地区的0.@>2元/kWh。矿场和大量矿机的后续运维也需要高于国内成本。更重要的是,海外政治社会因素复杂。在很多地方,矿机资产的安全性得不到保障。许多远赴中亚、东南亚的拓荒者遭受损失。

土耳其伊斯坦布尔的一家比特币交易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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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子墨告诉本报记者,有朋友派矿机到缅甸去矿场,当地武装部队直接派了几辆卡车,把所有东西都带走了。有人去俄罗斯建矿。没想到,施工完成后,当地警察拿着一张纸过来,将其炸飞。后来才知道,这其实是警察和当地合作伙伴上演的一出戏。还有人去哈萨克斯坦托管矿机。矿机交付前签订的用电合同,矿机交付后被二房东撕毁。

即使可以避免这些因素,矿山的实施仍涉及资源对接、签订购电协议(PPA)、高压设备建设、矿山建设等复杂事项,耗时较长。 “比特大陆”是中国最大的比特币公司之一,主要从事比特币矿机芯片的研发,以及矿机业务和挖矿。虽然资金和资源非常丰富,但其北美矿场仅实现了至少8个月的建设工期,也就是说,其大量的矿机至少需要8个月的时间停滞不前。

当然,并不是每个人都将这些困难视为无法克服的障碍。很多人,尤其是把公司当成更大的业务的业内人士,将这场“矿难”视为新一波机遇。中国数字矿业协会负责人梁斌告诉本报记者,从好的角度来看,国内政府的“清关令”反而可以将中国矿业走出舒适区,进入更大的海外市场。因此,他更倾向于将 2021 年视为矿业全球化的上升点。

然而,像余子墨这样的矿山规模小,没有提前规划海外资源的矿主,在“清仓令”下达后,彻底“从天堂坠入地狱”。 . 2020年3月,于子墨也建起了自己的矿场,与其说是事业的扩张,不如说是他对富足后单调生活的反抗。在矿场做中间人赚到第一桶金后,余子墨也过上了夜夜唱歌的生活。白天,他经常在家打游戏,给《王者荣耀》里的每一个英雄买皮肤,为了在“吃鸡”游戏中画一辆虚拟玛莎拉蒂,就可以花上几万元。

当然,在现实世界中,他也给自己买了一辆玛莎拉蒂。但这些都没有让他更快乐,他经常在黄昏时回忆起小时候那些贫穷日子的甜蜜。当时,他穿着哥哥穿的不合身的旧衣服,跟着大孩子翻墙进入邻居的果园偷橙子。对方一拿着棍子过来,便匆匆散去,越过村口的小河,来到了对面。去吧,教导大人们,他们无能为力。 During the Chinese New Year, they would go door-to-door and knock on the door of the neighborhood, saying, "Long come and Long come, Gong Xi Fa Cai", and the adults in the door will give them a dollar or two, which will be divided into the hands of each child, which is only a few cents. . But at that time, he could look at the oranges or coins in his hands and smile from the bottom of his heart. He couldn't understand: now that he is obviously rich, and can finally support his parents, why is it that the more he lives, the more he can't lift his spirits?

图 | 摄图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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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 feel like I can’t find the meaning of life, maybe I should make more money Otherwise, the goal and motivation of life will be lost.” When he decided to build a mine in 2020, because most of the money he made before was squandered, Yu Zimo borrowed a lot of money. Funding problems led to repeated delays in the construction of the mine, which was not completed until July last year. But it was the end of the flood season, and it was difficult to attract investment, so the mine had to remain idle.

Yu Zimo originally planned to re-introduce investment in 4、May this year's wet season, and at the same time use 200 mining machines in his hand to mine to speed up the return. However, when the new flood season came, what he waited for was not new business opportunities, but a "clearance order" from the provincial government for power outages. The painstakingly built mines have become scrap copper and iron. "Such a mine without electricity, even if it is sold at the cost price, no one is willing to buy it." Even more troublesome is that he owed a huge amount of money when he built the mine, for which he had to sell his beloved Maserati. But the 600,000 yuan in cash received is far from enough to repay the debt of more than 2 million yuan.

Right now, Yu Zimo was reading the famous book "Siddhartha" by German writer Hesse, which was recommended to him by a friend he met last summer who was studying religious anthropology in the UK. In the book, Siddhartha was once coerced into the hustle and bustle of mundane life, but in the process gradually felt isolated from meaningful real life. After experiencing painful self-awareness, he chose to listen to the sound of water with his heart, and in the process of perceiving the sound of water, he found a new connection with himself and the world. This story eased Yu Zimo’s real pain, he said that he saw himself in it——

“In 2019, I thought Bitcoin made me, because it made me feel like I had everything at once , but now when I changed from being a rich man to having nothing, I found that this process from zero to zero actually made me; it made me realize my own limitations and increased my ability to bear. Now I am , I just want to read more books, practice calligraphy, and spend more time with my parents; after all the debts I owe are repaid, I want to study anthropology abroad, improve myself, and integrate into the larger world. After returning, even if the policy is relaxed, I don't want to continue working in this industry anymore. I want to do something not just to make money for myself, but to really create value for the whole society."

When he said this, Yu Zimo was driving Driving on the winding mountain road in western Sichuan, driving away from the Ganzi mine, which he was once proud of. At the same time, his life is rapidly leaving the mining circle where he has worked hard for many years, bringing him countless glory and loneliness. In the past 4 years, he has personally experienced the hustle and bustle and pride under the spotlight in the Bitcoin circle, and also felt the loneliness and hesitation after the lights went out; All of this is like the contradictory Bitcoin itself: the front is a utopian symbol used by idealists to shape a free future, and the back is a casino chip that capitalists use human greed to suck blood. No matter what business opportunities and myths this circle will create overseas in the future, for Zimo, his dream of a mining circle that lasted for 4 years with ups and downs has come to an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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